
From Beyond is available as of Wednesday, October 25 at 6:00 p.m. EDT
当我得知Cornell & Diehl的Jeremy Reeves在复活“自外而来”这款小产量烟草调配时,我立刻冲向我的车子。距离上次Jeremy想要重新制作这款调配已经过去两年了,我以为他可能早就把这款调配抛在脑后了,结果,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我们上次能侥幸逃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觉得Jeremy一定是疯了。
“自外而来” ( From Beyond ) 可能是Cornell & Diehl旗下最芳香的一款调配,但它却充满了危险。Jeremy用最后一批货几乎把地球摧毁了,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不会再冒险做这种事。所以我要马上去找他,让他恢复理智。但是我还没来得及上高速,天气就变坏了,闪电划过下午的天空,后者黑得就像查尔斯·曼森的想象世界。风在猛刮着,大雨以70度角猛击在挡风玻璃上。雷声仿佛迫击炮一样轰击着车身——前往Cornell & Diehl的10英里路程充满了挑战,仿佛某个古神正在阻挠我一样。但更糟糕的是,这种感觉有可能是准确的,因为“自外而来”的灵感就来自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自外而来》,这款调配也属于C&D的
古神系列 ( The Old Ones ) 。
我试着把这种想法从我的脑海和梦境中驱逐出去但是失败了,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外而来》小说中的那些恶梦和可怕的生物。这时我就明白了Jeremy对它的兴趣,尤其是他认为这款调配是他最伟大的成就。这是对登喜路的“睡帽”的重新排列组合,但复刻了后者经过陈年储藏后的风味特点。随着大雨继续瓢泼,高速路迎来一个出人意料的弯道,我也在提醒我自己提高注意力——显然,Jeremy会再试一次,我本应该预见这件事的。
Jeremy寻找新的方法来复活这款调配而避免打开通往恶梦的传送门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这款调配中各种成分的比例,它们的低湿度似乎将另一个空间的恶魔释放到了人世间,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但是这款调配本身却让人欲罢不能——丝滑、奶油质感和黄油的顺滑包裹着整个口腔,味道上是深邃浓郁的烟熏甜味,这股味道再被低调正宗帕利克烟草的香料味加强。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迷人的味道也将丑陋的怪物带到了这个世界。我严重怀疑Jeremy到底有没有办法绕开这个可怕之处:这款调配美好如斯,但与之相伴的却是可怕的东西,仿佛就从小说中走出来的一样。我必须趁那些超出洛夫克拉夫特本人想象的怪物统治这个世界之前阻止他!
我到达C&D停车场的时候暴雨更猛烈了,停车场里只有Jeremy自己的车。很好,我想——这说明其他人已经成功逃走了。我下车之后迅速冲向大门,闪电不断击中我周围的树和电线杆,我只能祈祷自己不是目标之一。然后,我重新仓库,庆幸自己逃离了风暴,但又害怕自己接下来将要发现的东西。
周围很黑,但仓库是从来不会黑的地方。只有远处某个角落的应急出口灯亮着,它投射出不祥的阴影,阴影之下什么都看不到。仓库很大,有点像机库,一切都很安静,只能听到风雨声和雷声。我开始往办公室和调配室走去,我的鞋子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湿哒哒的吧唧声。
Jeremy坐在调配桌旁,正在自己咕哝着什么。一盏台灯在桌上亮着,光线将房间的黑暗驱逐。“我不明白,这本来是可以的,这本来是可以的。”他继续咕哝着。

“你做了什么?”我从他身后靠近他,问道。他有一些受惊,接着抬起头来——很明显,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他的胡子以前总是饱满的,现在杂乱无序,里面还有大量白色痕迹。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下面有深色的眼袋,而他以前总是稳如磐石的双手,现在却在颤抖。他说:“我刚才试着给你打电话,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我们之前解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我们又得来一遍,我本来以为这次我解决了,但是你看!”他指了一下桌子的表面。
一罐没有牌子的烟草摆在桌子正中央,这一切本平平无奇。但是,罐子的一圈上布满了烟草,整个桌子上也都是散落的烟草。烟草不是随机撒上去的,是带有目的性的,这些烟草清晰地摆出了一个单词:Diabaulus。
“我查了,”Jeremy说,“它的意思是人格化的邪恶,也就是恶魔。”
“有道理,这个单词的词根跟拉丁语的恶魔一样,但是这个首字母大写,看起来有点像一个人名。你为什么要用烟草拼这个单词?”
“我没有,它自己显现出来的。
“啊?自动出现的?另一个维度的怪物怎么可能知道拉丁语呢?难道对面的怪物受过教育?你全程目睹这个单词的出现吗?”
“不是,我转过头去,再转过来的时候它就出现了。我之前做过准备工作,但显然这些工作不到位,现在我似乎打开了通往地狱维度的传送门,所以我立刻疏散了所有员工。”
“唉,Jeremy,你知道让怪物四处游荡,到处杀人有多么麻烦吗?这不可接受。”
Jeremy是我见过最冷静、最处事不惊的人,你一见他就会觉得他很有趣。但是,用全世界人口的性命为代价,哪怕是为了“自外而来”这样的杰作冒险,这明显不是他的风格。如果这个传送门完全打开,地球上的生命将会灭绝。
“几个月来,我一直坚信如果我只把调配中的一个成分调整一下而不改变整体配方,那‘自外而来’就会是完美的,没有怪物会进来,于是我就这样试了下去。”
我伸出手把桌上的烟草擦掉了,顺便也擦掉了那个单词。“这个Diabaulus,不管它是什么,可能对你产生了某种影响,”我说,“它从之前那次灾难认识了你,然后跨越维度来操控你的思想。它知道你沉迷打造精致的烟草调配,它也知道‘自外而来’对你这种创作者而言是不可拒绝的诱惑。
“可能吧。我之前觉得我已经彻底忘了它了,但一旦我开始想它,一切就停不下来。这是一种执念,我从恶梦中醒来,我的思维就已经被‘自外而来’占据了,你可能是对的。我觉得我可能被骗了,甚至是在幻想。所以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它一定有摄神取念的能力,虽然它不知道感情和动机,但是它懂得将线索串联起来。”
我说:“我们面对的力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它正在利用你对完美的追求。这次跟我们上次不一样,上次我们遇到了各种游荡的怪物。如果这次它只会用烟草拼出神秘信息,那每个人只需要将罐子盖好就没事了。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巨大的触手或者垃圾箱大小的变形寄生虫从罐子里冒出来吃我。”我看了一眼这罐烟草,然后惊讶地发现,Diabaulus在桌子上再次以烟草形式出现,而且这次,后面加上了另一个单词thirsts(渴望)。
Jeremy说:“你还没看到一切呢。”
“渴望什么?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一连串雷声响起,闪电照亮了房屋。我伸手拿起烟草,“来都来了,不如抽一点吧,”我说道,“上一批货我只剩下一罐了,我每次只好拿在手里来回把玩,抵抗自己想要打开它的冲动,希望把它留给某个特殊的时刻。”
“我不知道,朋友,你最好别这样做。”
“我好几个月没抽‘自外而来’了,现在它就在面前,我肯定要抽一斗呀。慢着,为什么你不让我现在抽?”
“我觉得你最好亲自试试,”Jeremy伸手从桌下拿出了一支棒球棍,“来吧。”
警告意味很明显,但是我还是点了一斗。
味道跟我记忆里的一样:温度低,温和,稍微有点刺激但并不尖锐。首先出现的是东方草的味道,它的深色水果味补充了背景的V草味道,但二者并不相同。拉草的烟熏风味很好地呈现出来,并与其他成分平衡得很好,这个味道并没有占据主导地位,而是让东方草的味道显得更加突出。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味道。
“天哪,”我说,“这好像比之前更棒了,恭喜你,Jeremy,这太棒了。”
“嗯,继续抽吧。”

每一次抽的味道越来越好,各种味道互相结合缠绵在一起。我拿起我的压棒,却被腿部一阵沉重的感觉打断。我向下看去,一只大约狗大小的,长得像鼻涕虫的生物出现了,它有5条毛发浓密而结实的腿。它的身体像麻袋一样膨胀,透明的皮肤下面是奇怪、黑暗、可怕而让人厌恶的斑点。它的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盯住了我,它的嘴巴是圆形,里面是一圈锋利的牙齿,每一颗牙齿都闪烁着有毒的光。正当它试图咬掉我大腿上的一块肉时,Jeremy拿起棒球棍将它打了出去。
他说:“这就是副作用。”
“每次你抽一斗都会发生这种事?”
Jeremy点了点头。
“但是说实话,抽起来感觉又有点不一样,奶油质感更强了。口感几乎觉了,你改变了什么东西?”
Jeremy探讨起烟草之后就显得有了一些活力。他说:“基本成分你是知道的,顶级2017年红V草和来自同一植株的亮色加拿大烤烟,2018年的土耳其伊兹密尔烟草,2019年的希腊巴斯马烟草,深色白肋,正宗St. James帕利克烟草以及拉草。但是这里的拉草有所不同,我们换成了土耳其拉草,这种拉草相比原版中用到的拉草整体更纯净,质量更高,它的味道也是顶级的。”
拉草的问题就是它的一致性不够高:它在哪里种植,就会消耗掉哪里的资源导致当地无法继续种植。Jeremy说:“它太耗费劳动力了,对生态也不怎么好,因为需要收集木头燃烧来进行烘烤,用传统方法烘烤耗时也很长。整个过程效率很低,很容易受到产品丢失和产品污染的影响,产品污染包括绳子,钉子,石子和焦木碎片。拉草的生产一直是个问题。”
雷暴正在逐渐远去,雷声渐渐减小成低沉的震动,透过水泥地面通过骨头传导到人体。偶尔会有一声大一点的雷,但整体势头都在减弱。
Jeremy解释说,土耳其一家由4个人组成的公司拥有几十年烟草行业的经验,它从传统拉草生产中开辟了一条新路线。“他们每个人都看到大家对拉草有需求,而这种需求不可能被目前的产量满足,当前整体的质量也不佳。于是他们开始生产一个全新的产品并成功了。”

又一声雷响了,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掉到了屋顶上一样。Jeremy看起来很紧张,可以看出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在想风暴过后会不会迎来一场龙卷风,到处撒下各种碎片。屋外的风更猛烈了,仿佛要撼动墙壁。
传统上,一个拉草的生产工厂每天要消耗掉大约400磅的木头并且要连续火烤5-6个月。“这是非常巨大的木材消耗,这就是为什么叙利亚拉草已经停产了。当时他们忘乎所以地砍伐树木,导致叙利亚政府禁止了开采,因为这已经带来了表土层流失。”
叙利亚的政治形势也加剧了拉草的不稳定性。后来,拉草生产转移到了塞浦路斯,而大部分烟草都在土耳其或者希腊种植,只有少部分在塞浦路斯种植。烟草的跨国运输成本很高,政治形势的混乱导致大量运输延误和大量检查站。“这让种拉草、运拉草变得非常昂贵,而其中用到的劳动力更是让工厂难以招到工人。烘烤在一个地方,烟草却来自另一个地方,但最终成品却要达到一致性。最后,成品拉草只能被卷成捆,整体环境恶劣,在烘烤过程中频繁受到各种绳子、钉子、燃烧后的木头碎片的影响而且——”
Jeremy被一声巨大几乎震撼房屋的雷声打断了,之后是一连串的雷声。但我很快意识到,那并不是雷声。因为那声音之后紧接着的是一阵低沉的隆隆声,这声音迅速转化为一阵致聋而长久的尖叫,让人想起创世时的原始和狂野。我向窗外看去,在阴影中,我看到一只巨大的触手经过。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Jeremy?”
“我觉得我在重新调配‘自外而来’的时候,我打开了另一个传送门,然后Diabaulus就进来了。它一直在房子周围游荡,我看见它将一个叉爪伸到天空,那个叉爪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但是整体湿度是对的呀?上次不是解决了这个问题的吗?”
“是对的,但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起作用了。也许那边的生物在上次的拜访中学会了怎样通过传送门,不再需要精确的事件和成分组合来当作不同维度之间的钥匙了。我也不知道,我希望我们一起来想一下。有个重要的不同点是:上次是烟草自己打开了传送门,这次似乎烟草本身没问题,但只有抽的时候才会打开传送门。”
“对,人们肯定会抽它的,这是个问题。”
我们又听见了一次巨大的声响,这次的响声里似乎还有一扇窗户从墙上被扯烂声音,玻璃碎了一地。我们透过入口向仓库内部看去。一个12英尺高的大洞出现在墙上,风和雨都从外面灌了进来,地上散落着大量被撕开的空的烟草罐。正当我检查着这一场对烟草罐的屠杀时,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物体穿过墙上的大洞,我定睛一看,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我们回到了调配室,发现桌上的烟草再次被摆出两个单词:Diabaulus thirsts(Diabaulus渴望)
我说:“我们必须把这一切搞明白。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在渴望什么,但它渴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显然,土耳其拉草改变了这些怪物进入我们世界的方式,这个拉草还有什么故事你没告诉我?”
Jeremy解释说,这家土耳其的新公司将拉草生产现代化了,它们采用铝制烘烤仓,并且用电脑来监测湿度和温度。“它们用的是现代化V草生产风格的烘烤仓,同时也参考了现代烧烤炉的构造,这样打造出来的烘烤管可以更好地适应实际情况。因此,它们带来的设计具有更好的气密性,带有一个烟囱和风门系统,这样烟雾可以被留存更久以达到足够的压力,只有压力足够时,风门才会打开排出额外的烟雾。”它们还设计了一个外部燃烧室,这样烟草在烘烤的时候就不会直接接触火焰。它们还带来了一个加湿系统和通风系统。
“简而言之,它们就是把传统木仓烘烤方法重新设计并辅以现代化技术,以前一天要消耗400磅木头,而现在的烘烤仓一天只需要消耗不到50磅木头。而且,以前需要5-6个月持续操作才能到拉草需要的烟雾饱和度,现在的时间已经缩短到2-3个月,这让整体流程更具备可持续性。实际上,它们还与土耳其政府一起推出了一项可持续发展计划,该计划主要针对生产拉草需要的木头,它规定了某一高度之下禁止开采的部分,允许拥有执照的开采商进入先前受保护的地区进行开采,同时将这些受保护的地区变成拥有执照开采商的规范用地。当开采木头时,被开采的植株就会被标记,标记意味着2年之内这里不可再进行开采。因此,让树木自我修复并且不允许连根开采任何树木或灌木都为拉草生产带来了可持续性,让拉草不会导致树木消耗殆尽,也让拉草自己得以更容易地生产,这件事目前也在其他地方进行。”
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一条巨大的触手从天而降,击穿了三层楼上的屋顶,金属制成的屋顶被触手撕去,我们所在的房间被大部分暴露出来。两条小型货车大小的触手降下来,一左一右,上百只吸盘外面是锯齿状的牙齿。Diabaulus在搜寻着我们,它现在很饥渴。
“拉草生产过程的改变听上去很棒,Jeremy!”我喊道,然后闪到一旁躲避横扫的触手。Jeremy躲在一个柜子后面,我继续喊:“那这些过程是怎样影响拉草的味道的?”
“我发现土耳其拉草带有一点水果味的特质,这种特质会让人想起以前的叙利亚烟草。”Jeremy喊道。此刻他正在拿起一个空的55加仑的朗姆酒桶抵御一条正在靠近的触手。“味道上肯定有一些相似之处,但它的味道正好处在叙利亚烟草和塞浦路斯拉草之间。我觉得土耳其拉草中的木质和水果调更容易被发觉,而较为浓郁的烟雾和皮革味则让人想起塞浦路斯拉草的味道特点。”他把酒桶扔了出去,触手转瞬间就将酒桶压碎,仿佛后者是泡沫做的。“但是整体上,这款拉草跟其他拉草的区别不是特别大,大多数人不会察觉。”触手再次靠近他,他只好躲到桌子下面。“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种拉草现在能够稳定量产,并且这种稳定的状态将会持续下去。”
“这很好,”我说道,一边用扫帚击退一条触手,长满锯齿的吸盘将扫帚从我的手中打掉,然后像碎木机一样撕碎了它,接着将碎片吐到空气中。“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做点事情来改变这一切,你必须改一下配方。”
“什么?不可能!”Jeremy喊道,他正在把不锈钢的调配桌拉到自己跟触手中间,“这调配目前接近完美了,我不可能亲手把它毁了。”
“如果你不做点改变的话,”我说道,一边躲到一个烟草切割机后面,“我们就会死在这里,没人能尝得到你那完美的烟草。”
不情愿地,Jeremy撕开一袋V草,撒了两撮到“自外而来”之中,他盖上盖子,摇晃几下之后将这个新的调配加到他的烟斗中。
我加入了他,也重新装填了自己的烟斗,然后我们一起点燃。两条触手似乎嗅到了烟草调配的味道,把注意力更精准地转向了我们。随着我和Jeremy点燃烟斗并开始产生大量烟雾,触手开始前后舞动,仿佛预感到了一场美味的大餐。
但触手骤然停了下来,它们似乎有些疑惑,接着触手消失了。只有墙上的大洞和屋子里翻倒的各种机器和桌子提醒着它们刚才的“拜访”。
Jeremy和我站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大雨再次淋在我们头上。“好像并没有那么难,”Jeremy说,“两撮V草就改变了两个维度之间的传送门状态。”
“你要打算改变配方吗?”
“我很不想,之前的平衡非常完美了。”
“你真的想要将Diabaulus传送到你的所有客户那里吗?我觉得这非常影响回头客。”
“好吧,每罐里面加两撮V草。”
此时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假设,如果我刚好抽到你撒进去的V草,那剩下的调配会变成传送门吗?”
Jeremy对这个想法有些不高兴,“我不觉得会这样,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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